56.失去的滋味
“泥舟被整合运动夺走，生死不明……是我没有保护好他。”
再来一次的噩耗也无法改变什么，大概是星熊自己有些心虚，看着陈的眼睛时，忍不住自责了一番。
“你！”
陈的表情五味陈杂，心中更是乱做一团，苍白的嘴唇几次张开再闭上，无数次想说的话都咽回到了嘴里。
她想要责怪星熊，责怪对方没有保护好泥舟，责怪对方没有兑现自己当时的承诺，责怪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。
当年星熊和陈并肩战斗，为了救下自己的老友，鬼族的少女硬是用身体帮陈顶住了废墟的塌陷，为此不知道折了多少根骨头，烂去了多少皮肉，那面大盾更是为陈挡下了不知道多少次致命的攻击。
陈早就发过誓，无论星熊变成什么样子，做出什么事情，她都会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挚友。
那些责备的话语……
她又怎么说得出口。
“可恶！”
无法发泄出去的懊恼在陈的心中不断发酵，难以接受的噩耗加之伤口传来的闷痛，让陈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星熊依旧是道歉，豪迈的她曾经对道歉没有任何兴趣，因为她从来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，但这一次……
她却失手了。
不仅没能保护好泥舟……
还沦陷在对方直插内心的温柔之中，产生了不符合时宜的感情。
直到现在，那心动的感觉都没能完全平复。
但也正因为如此，在失去之后，星熊心中的痛处也都成倍的增长。
“我们双方都冷静一下。”
陈深呼吸了几口，然后用手按压了一番自己的脸蛋儿，强睁着灰暗的眸子说道：
“生死不明……就代表还有生还的可能。”
“啊，我已经做好去营救泥舟的准备了，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发。”
急于弥补自己过错的星熊立刻停止腰板，可那一瞬间却传来了骨骼错位的声音，即便星熊能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，可陈却也无法忽视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
“这件事急不来的，整合运动已经退却，想要再找到他们需要很多时间，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看着星熊满身的伤，陈果然还是有些心疼。
“你也一样，我感觉你都要累垮了。”
“我并没有上战场，因此多做一些善后的事情也是……理所当然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陈便感到一阵眩晕，一方面是过度的劳累，另一方面则是被泥舟的事情所打击。
“陈，我建议咱们都好好休整一下，就当是为了营救泥舟而养精蓄锐。”
“啊，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听到星熊以泥舟还活着为前提做出的计划，陈的心里便好受了一些，在星熊被医务人员抓回到医疗室之后，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近卫局。
黑夜的乌云早就已经聚集，走出近卫局的房檐没多久，天空便开始下起了小雨，没有了月光之后，路灯的照明便显得有些昏黄。
“你来这儿干什么？”
浑身被淋透的陈看着挡在自家门前的女孩儿，皱着眉头说道：
“我现在可没空抓你，近卫局也没有精力让你蹭饭。”
是的，站在陈面前挡着她去路的人正是暗索，她的神情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开朗调皮，昏黄的路灯下所映照的脸蛋儿，和陈一样的疲惫。
“泥舟，他去哪了？”
“……”
毫无征兆的发问让陈痛彻心扉，雪白的手臂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前的伤口。
“事情我都听说了，整合运动的进攻，近卫局的防守，还有泥舟被派去攻击敌方营地的事情。”
期初只是听到了一个龙门戒严的消息，暗索很快便想找近卫局工作的泥舟确认下情况，以此为契机，得知了许多不得了的情报。
自打了解到这件事和泥舟的关系之后，暗索这一整天都在想尽各种办法偷听和调查，一直忙到现在，所以才会如此的心力交瘁，最重要的是……
她同样担心失去联系后便再无消息的泥舟。
“这是近卫局的事情，与你无关。”
陈不想再把星熊告诉自己的噩耗再重复一遍，无视掉暗索的质疑，径直向楼栋走去。
“陈sir……”
暗索意料之外的没有和陈争吵，她只是从背后拽住了陈的手心，恳切地说道：
“告诉我……泥舟去哪了……求你……”
“！”
陈和暗索也算是经常打交道的熟人了，她深知对方是个聒噪的女孩儿，还喜欢和警察尤其是和自己对着干。
所以，当看到任性的暗索如此的乖巧虔诚的时候，她便意识到自己上次对她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。
不过，此时的陈并没有因此而反感，相反，她甚至对暗索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。
“泥舟他……”
伴随着连绵的细雨，陈将之前从星熊那里听来的噩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暗索。
“唉？”
暗索期初也是不敢相信，甚至觉得这是对方为了让自己死心而编造的谎言，可当她看到陈的眼眸之中也满是哀伤的时候，才发现事实的残酷。
“骗人的吧……”
暗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，自己就像是丢了魂一样。
她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当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泥舟之后，她的呼吸便开始变得急促，一种缺氧的感觉遍布全身。
白皙的手掌抓着被雨水浸湿的泥土，双眸之中布满了血丝。
——想要验证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爱恋层面上的喜欢，你不要去管和对方在一起的感受，而是要看分别之后是什么感觉。
暗索突然回想起泥舟曾经对她说过的话，悲伤之中便多了几分讽刺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真的会等到验证感情的机会。
——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不太清楚，等真到那个时候当事人就能明白了。
“是嘛……是……这样啊……”
双肩颤抖的暗索喃喃自语着。
泥舟没能回答出来的问题，她已经在雨水的拍打中弄明白了……
痛
不亚于源石病病发的痛。
刻骨铭心的痛。
但比痛更加难以忍受的是……
无边的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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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来一次的噩耗也无法改变什么，大概是星熊自己有些心虚，看着陈的眼睛时，忍不住自责了一番。
“你！”
陈的表情五味陈杂，心中更是乱做一团，苍白的嘴唇几次张开再闭上，无数次想说的话都咽回到了嘴里。
她想要责怪星熊，责怪对方没有保护好泥舟，责怪对方没有兑现自己当时的承诺，责怪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。
当年星熊和陈并肩战斗，为了救下自己的老友，鬼族的少女硬是用身体帮陈顶住了废墟的塌陷，为此不知道折了多少根骨头，烂去了多少皮肉，那面大盾更是为陈挡下了不知道多少次致命的攻击。
陈早就发过誓，无论星熊变成什么样子，做出什么事情，她都会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挚友。
那些责备的话语……
她又怎么说得出口。
“可恶！”
无法发泄出去的懊恼在陈的心中不断发酵，难以接受的噩耗加之伤口传来的闷痛，让陈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星熊依旧是道歉，豪迈的她曾经对道歉没有任何兴趣，因为她从来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，但这一次……
她却失手了。
不仅没能保护好泥舟……
还沦陷在对方直插内心的温柔之中，产生了不符合时宜的感情。
直到现在，那心动的感觉都没能完全平复。
但也正因为如此，在失去之后，星熊心中的痛处也都成倍的增长。
“我们双方都冷静一下。”
陈深呼吸了几口，然后用手按压了一番自己的脸蛋儿，强睁着灰暗的眸子说道：
“生死不明……就代表还有生还的可能。”
“啊，我已经做好去营救泥舟的准备了，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发。”
急于弥补自己过错的星熊立刻停止腰板，可那一瞬间却传来了骨骼错位的声音，即便星熊能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，可陈却也无法忽视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
“这件事急不来的，整合运动已经退却，想要再找到他们需要很多时间，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看着星熊满身的伤，陈果然还是有些心疼。
“你也一样，我感觉你都要累垮了。”
“我并没有上战场，因此多做一些善后的事情也是……理所当然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陈便感到一阵眩晕，一方面是过度的劳累，另一方面则是被泥舟的事情所打击。
“陈，我建议咱们都好好休整一下，就当是为了营救泥舟而养精蓄锐。”
“啊，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听到星熊以泥舟还活着为前提做出的计划，陈的心里便好受了一些，在星熊被医务人员抓回到医疗室之后，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近卫局。
黑夜的乌云早就已经聚集，走出近卫局的房檐没多久，天空便开始下起了小雨，没有了月光之后，路灯的照明便显得有些昏黄。
“你来这儿干什么？”
浑身被淋透的陈看着挡在自家门前的女孩儿，皱着眉头说道：
“我现在可没空抓你，近卫局也没有精力让你蹭饭。”
是的，站在陈面前挡着她去路的人正是暗索，她的神情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开朗调皮，昏黄的路灯下所映照的脸蛋儿，和陈一样的疲惫。
“泥舟，他去哪了？”
“……”
毫无征兆的发问让陈痛彻心扉，雪白的手臂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前的伤口。
“事情我都听说了，整合运动的进攻，近卫局的防守，还有泥舟被派去攻击敌方营地的事情。”
期初只是听到了一个龙门戒严的消息，暗索很快便想找近卫局工作的泥舟确认下情况，以此为契机，得知了许多不得了的情报。
自打了解到这件事和泥舟的关系之后，暗索这一整天都在想尽各种办法偷听和调查，一直忙到现在，所以才会如此的心力交瘁，最重要的是……
她同样担心失去联系后便再无消息的泥舟。
“这是近卫局的事情，与你无关。”
陈不想再把星熊告诉自己的噩耗再重复一遍，无视掉暗索的质疑，径直向楼栋走去。
“陈sir……”
暗索意料之外的没有和陈争吵，她只是从背后拽住了陈的手心，恳切地说道：
“告诉我……泥舟去哪了……求你……”
“！”
陈和暗索也算是经常打交道的熟人了，她深知对方是个聒噪的女孩儿，还喜欢和警察尤其是和自己对着干。
所以，当看到任性的暗索如此的乖巧虔诚的时候，她便意识到自己上次对她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。
不过，此时的陈并没有因此而反感，相反，她甚至对暗索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。
“泥舟他……”
伴随着连绵的细雨，陈将之前从星熊那里听来的噩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暗索。
“唉？”
暗索期初也是不敢相信，甚至觉得这是对方为了让自己死心而编造的谎言，可当她看到陈的眼眸之中也满是哀伤的时候，才发现事实的残酷。
“骗人的吧……”
暗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，自己就像是丢了魂一样。
她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当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泥舟之后，她的呼吸便开始变得急促，一种缺氧的感觉遍布全身。
白皙的手掌抓着被雨水浸湿的泥土，双眸之中布满了血丝。
——想要验证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爱恋层面上的喜欢，你不要去管和对方在一起的感受，而是要看分别之后是什么感觉。
暗索突然回想起泥舟曾经对她说过的话，悲伤之中便多了几分讽刺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真的会等到验证感情的机会。
——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不太清楚，等真到那个时候当事人就能明白了。
“是嘛……是……这样啊……”
双肩颤抖的暗索喃喃自语着。
泥舟没能回答出来的问题，她已经在雨水的拍打中弄明白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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