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不在场证据
阎大夫以他精湛的记忆力给王伦描述了梁家庄的位置，州城东南十五里上下，庄阔有三里多，五道庄门，外围是几十年的老庄客坊街，内里才是主院，大库房在东北偏北好几列巷子。
“东北偏北？那是一点方向。”
“什么一点方向？”阎大夫对王伦打断自己话很不满。
“没事，我们兄弟的方向黑话，阎老继续。”
“就这些，我在那庄子有个厮服侍，乱走不得，库房的位置还是我推断来的，每日不少人往那里去，回来就抱着各种东西，至于花园街市有个大概，女眷内院只去过门厅，你难道要去探探？”
“那就用不着了。”王伦琢磨阎大夫给的信息太少啊，不进去踩点不放心。
“怎样？还有甚么难处？”
“进出的路线，钱财仓库的位置，有没有地窖？”
阎大夫闻言沉思片刻道：“仓储重地，路宽绰，有水井防火，绢绸物料需防潮，有窗棂，钱财贵重，我看要么铁栏窗，要么就是没有窗。”
王伦惊道：“阎老好心思！”
“依我看，梁府上下每日用度不少，如今冬至将近，想必账面的活钱不会少，取了就走，免的被围。”
王伦喜道：“生也不是贪财之人，拿到一些就走，绝不逗留。”
阎大夫却正色道：“切记，适可而止！一旦响了梆子锣，庄丁封锁了门户街道，你们就逃不掉了，那弓弩可不是开玩笑的！”
“生明白。”王伦复读几遍安心阎大夫，又多问了一些细节，觉得妥了返回村子。
王伦回到村里，阮家三兄弟早等的不耐烦了，连平日最稳重的阮二都有些着急。
待王伦把新目标新方案托出，四人无不动心，却又望而却步。
“王哥哥，照你这么一，咱们的人手可不够啊，你这在西南防火的，得有一个吧？东北这边接应的至少一个吧？进去的就三个人？”
“五的是，咱们人手不够，要不，把崔虎加上？”
王伦断然否道：“崔虎这个人不行，色厉内茬，遇到硬仗我看要怂，我的想法是，那几个汉子。”
公孙胜见王伦看自己，明白了对面的想法：“好，贫道去，你看上哪几个了？”
阮三兄弟看着二人打哑谜，王伦笑道：“这世上，有什么人能靠得住？娃儿病了需要药钱，娃儿他爹会犹豫吗？”
王伦把几个老实奶爸的事一，三阮大赞，公孙胜出去找人，王伦把方案再次细化分发。
“点火的人要身手好，咱们三更摸进去，三更半点火，火势起了就逃走，五，七，你们谁来？”
“哥哥，我还是想去搬银钱。”两个人恬着脸，谁都不想去。
“那好，东北的庄门外接应，要眼神好，武力强的，你俩分一下吧？”
“啊？我俩都不能去啊？”
“好了，听哥哥吩咐，这两处马虎不得，非二位兄弟不成！”阮二倒是很快和王伦站一条线，他这两个兄弟，见到了大把银钱，当场失控倒是正常。
“可是哥哥，我还是…”
阮二气咻咻道：“别磨了，七去放火，五接应，刚输了钱不长记性？这账还没算呢！”
“五你又去赌钱了？”
“我就是去探探路，没想赌，他们非拉着我上桌，我就寻思玩两把。”
王伦看五面无愧色，这娃再不调教就要走邪路了，感觉钱来的容易？赌场里的钱几后就是自己的了？犯迷糊了吧？
“我和二哥的命就攥在你手里，五你最好清醒些，不要嬉皮笑脸，你想看我们。”王伦着下炕，身子佝偻，把脑袋往炕中间的桌上一放。
“我王伦被砍去的头颅，就骨碌到你脚下。”
“还有你二哥的人头。”阮二见势也把自己的脑袋蹭在桌上，后脑勺对着王伦的鼻子，好家伙，这股头油味儿。
七慌道：“哥哥别耍笑，真要被拿去，七豁出命去救。”
“哥哥，五知道干系了，不再推诿耍笑了，快起来，快起来，看得吓人。”五把二人扶起，脸上的戏谑之色不在。
啪啪门响，王伦提拉着鞋去开门，鱼列进来六个汉子，公孙胜最后带好了门。
“就这几个，他们了，要他们做啥都行，只要能救自家孩子。”
王伦点点头道：“王某有事要找几位兄弟干，做成了少不了好处，此事绝不可对外人，明白了吗？”
六人看屋里这架势，纷纷点头，等着下一步命令。
“好了，先回去吧，喊你们再来。”王伦一句话，连着三阮也摸不着头脑，王伦直了两遍，公孙胜才把人放走。
“王伦，你搞什么？不是好了要加人手。”
王伦却不急不躁坐回炕头：“道长，保守什么样的秘密最保险？”
“保守秘密？死人才…”公孙胜飞速联想到了游侠话本。
“你不知道秘密，怎么泄露？”
“不知道？”七叫一声。
“哥哥的意思是不告诉他们咱们去干什么？临时动手再告诉？那倒是可以放心他们不会泄露。”
“知道的越少，越安全，现在告诉他们，闹腾得不安反倒不美，还有，五的事让我反思，直接下命令算了，讲感情，人太多了，我做不到及时发现每个饶反常。”
公孙胜听着云山雾罩，不解道：“我出去一会出什么事了？的我都听不明白。”
“公孙你心态清净，回头我给你，先正事，一共六个帮手，五带一个，我带一个，道长二一人带两个，只发布命令，废话不要讲，明白吗？”
公孙胜接道：“这样也好，免的乱了，我清外围，两个下手帮着捆人拖墙角。”
阮二道：“我和哥哥配合找钱库，找到了我就守门，两个下手打包。”
王伦道：“我两个记路线，开锁。”
七一拍大腿：“这就齐了！”
“不行，还缺一样。”
众人懵：“还缺什么？”
“不在场证据。”
“也是啊，咱们上次下死力能赶回来，这次又是水路，又是旱路，人不在村里，被盘问就麻烦了。”
“东西可以先埋在野地，明早我就去选地方。”
“要不咱们去州城等着？晚上跨城墙出去？”
“找死啊你？城上的巡兵放箭怎么办？”
五紧锁眉头，忽而散开：“哥哥，咱们去买炭如何？”
“买炭？”
“对啊，郓州东南的兖（yǎn）州，多产石炭，大户人家多买取热烧饭，你后院那些劣等石炭也是出自那里。”
公孙胜急接道：“也行啊，正道，你大排宴宴的消息都放出去了，正好拉大车去买炭，顺便把赃银花掉！一举两得！”
王伦推敲一番，觉得主意不错，好好赞了五几句。
“不过，还有最后一件事啊，关于给咱们提供情报的内线，这次也要抽成，兄弟们，这丑话，我先在当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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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北偏北？那是一点方向。”
“什么一点方向？”阎大夫对王伦打断自己话很不满。
“没事，我们兄弟的方向黑话，阎老继续。”
“就这些，我在那庄子有个厮服侍，乱走不得，库房的位置还是我推断来的，每日不少人往那里去，回来就抱着各种东西，至于花园街市有个大概，女眷内院只去过门厅，你难道要去探探？”
“那就用不着了。”王伦琢磨阎大夫给的信息太少啊，不进去踩点不放心。
“怎样？还有甚么难处？”
“进出的路线，钱财仓库的位置，有没有地窖？”
阎大夫闻言沉思片刻道：“仓储重地，路宽绰，有水井防火，绢绸物料需防潮，有窗棂，钱财贵重，我看要么铁栏窗，要么就是没有窗。”
王伦惊道：“阎老好心思！”
“依我看，梁府上下每日用度不少，如今冬至将近，想必账面的活钱不会少，取了就走，免的被围。”
王伦喜道：“生也不是贪财之人，拿到一些就走，绝不逗留。”
阎大夫却正色道：“切记，适可而止！一旦响了梆子锣，庄丁封锁了门户街道，你们就逃不掉了，那弓弩可不是开玩笑的！”
“生明白。”王伦复读几遍安心阎大夫，又多问了一些细节，觉得妥了返回村子。
王伦回到村里，阮家三兄弟早等的不耐烦了，连平日最稳重的阮二都有些着急。
待王伦把新目标新方案托出，四人无不动心，却又望而却步。
“王哥哥，照你这么一，咱们的人手可不够啊，你这在西南防火的，得有一个吧？东北这边接应的至少一个吧？进去的就三个人？”
“五的是，咱们人手不够，要不，把崔虎加上？”
王伦断然否道：“崔虎这个人不行，色厉内茬，遇到硬仗我看要怂，我的想法是，那几个汉子。”
公孙胜见王伦看自己，明白了对面的想法：“好，贫道去，你看上哪几个了？”
阮三兄弟看着二人打哑谜，王伦笑道：“这世上，有什么人能靠得住？娃儿病了需要药钱，娃儿他爹会犹豫吗？”
王伦把几个老实奶爸的事一，三阮大赞，公孙胜出去找人，王伦把方案再次细化分发。
“点火的人要身手好，咱们三更摸进去，三更半点火，火势起了就逃走，五，七，你们谁来？”
“哥哥，我还是想去搬银钱。”两个人恬着脸，谁都不想去。
“那好，东北的庄门外接应，要眼神好，武力强的，你俩分一下吧？”
“啊？我俩都不能去啊？”
“好了，听哥哥吩咐，这两处马虎不得，非二位兄弟不成！”阮二倒是很快和王伦站一条线，他这两个兄弟，见到了大把银钱，当场失控倒是正常。
“可是哥哥，我还是…”
阮二气咻咻道：“别磨了，七去放火，五接应，刚输了钱不长记性？这账还没算呢！”
“五你又去赌钱了？”
“我就是去探探路，没想赌，他们非拉着我上桌，我就寻思玩两把。”
王伦看五面无愧色，这娃再不调教就要走邪路了，感觉钱来的容易？赌场里的钱几后就是自己的了？犯迷糊了吧？
“我和二哥的命就攥在你手里，五你最好清醒些，不要嬉皮笑脸，你想看我们。”王伦着下炕，身子佝偻，把脑袋往炕中间的桌上一放。
“我王伦被砍去的头颅，就骨碌到你脚下。”
“还有你二哥的人头。”阮二见势也把自己的脑袋蹭在桌上，后脑勺对着王伦的鼻子，好家伙，这股头油味儿。
七慌道：“哥哥别耍笑，真要被拿去，七豁出命去救。”
“哥哥，五知道干系了，不再推诿耍笑了，快起来，快起来，看得吓人。”五把二人扶起，脸上的戏谑之色不在。
啪啪门响，王伦提拉着鞋去开门，鱼列进来六个汉子，公孙胜最后带好了门。
“就这几个，他们了，要他们做啥都行，只要能救自家孩子。”
王伦点点头道：“王某有事要找几位兄弟干，做成了少不了好处，此事绝不可对外人，明白了吗？”
六人看屋里这架势，纷纷点头，等着下一步命令。
“好了，先回去吧，喊你们再来。”王伦一句话，连着三阮也摸不着头脑，王伦直了两遍，公孙胜才把人放走。
“王伦，你搞什么？不是好了要加人手。”
王伦却不急不躁坐回炕头：“道长，保守什么样的秘密最保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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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知道秘密，怎么泄露？”
“不知道？”七叫一声。
“哥哥的意思是不告诉他们咱们去干什么？临时动手再告诉？那倒是可以放心他们不会泄露。”
“知道的越少，越安全，现在告诉他们，闹腾得不安反倒不美，还有，五的事让我反思，直接下命令算了，讲感情，人太多了，我做不到及时发现每个饶反常。”
公孙胜听着云山雾罩，不解道：“我出去一会出什么事了？的我都听不明白。”
“公孙你心态清净，回头我给你，先正事，一共六个帮手，五带一个，我带一个，道长二一人带两个，只发布命令，废话不要讲，明白吗？”
公孙胜接道：“这样也好，免的乱了，我清外围，两个下手帮着捆人拖墙角。”
阮二道：“我和哥哥配合找钱库，找到了我就守门，两个下手打包。”
王伦道：“我两个记路线，开锁。”
七一拍大腿：“这就齐了！”
“不行，还缺一样。”
众人懵：“还缺什么？”
“不在场证据。”
“也是啊，咱们上次下死力能赶回来，这次又是水路，又是旱路，人不在村里，被盘问就麻烦了。”
“东西可以先埋在野地，明早我就去选地方。”
“要不咱们去州城等着？晚上跨城墙出去？”
“找死啊你？城上的巡兵放箭怎么办？”
五紧锁眉头，忽而散开：“哥哥，咱们去买炭如何？”
“买炭？”
“对啊，郓州东南的兖（yǎn）州，多产石炭，大户人家多买取热烧饭，你后院那些劣等石炭也是出自那里。”
公孙胜急接道：“也行啊，正道，你大排宴宴的消息都放出去了，正好拉大车去买炭，顺便把赃银花掉！一举两得！”
王伦推敲一番，觉得主意不错，好好赞了五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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