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【29】章 欣赏
宋青瑜和郭砚把酒夜谈，喝到兴致高昂所以借宿在敬国公府，一晚上都没回宋家。
第二日郭砚把宋青瑜塞进马车里时他还觉得头疼得紧，“昨儿个不该喝那么多的……”
宋青瑜揉着发疼的额头，又瞪了对面的郭砚一眼，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，昨儿个怎么一个劲儿地灌我的酒喝？”
郭砚抿唇不语，脑中思绪却有些发散。
昨儿个夜里喝酒他是没醉，但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都是宋青莲的脸，小姑娘沉着地站在大厅中间，不卑不亢的挺直背脊，长辈问什么她答什么，挺讨人喜欢的。
那一双眼睛沉静温柔，黑亮得犹如夜空中的繁星，清冷逼人。
是的，那双眼睛看着他时不再带着迷恋的似水柔光，反而冷静得像个旁观者局外人似的。
这一点才是让郭砚好奇的地方。
“在想什么呢？”宋青瑜踹了郭砚一脚，“你送我回府干什么，今日不用当差？”
“今日休沐。”郭砚笑了笑，又看向宋青瑜道：“你不知道昨日你五妹妹在我祖母的寿宴上大放异彩吗？”
“听说了，还不是你的功劳？！”宋青瑜便笑开了怀，又对郭砚挤了挤眼，“谢了兄弟！”
这事宋青瑜在外院也听说了，好几个公子哥儿都来过问宋青莲的事情，不过被他一一挡了回去，他家妹妹还年幼呢，可当不得这些虎狼的猎物，再说他早已经有了心仪的妹婿人选，这不就在眼前吗？
“对了，听说老夫人还赏了青莲一套琉璃茶盏？”宋青瑜骄傲得与有荣焉，不，应该是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。
“嗯，在我手上，今日一道给送过去。”郭砚点了点头。
昨日宋青莲走得匆忙，因为记挂着她的丫环，这琉璃茶盏就给忘记了，今日他正好趁着送宋青瑜的机会一道给宋青莲带过去，还可以顺便给她提个醒。
只是想到昨日那小丫环蹲在灌木丛里的情景，郭砚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的。
是恰巧蹲在那里的，还是故意躲起来的？
如果是躲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，这才真令人寻味。
不过宋青莲没有明说，他也不好追问。
交浅言深，小姑娘也会不自在的。
“好小子，你不会趁机想要见青莲吧？”宋青瑜一拳打在郭砚肩头，揶揄笑道。
明明是开玩笑的话语，却见郭砚想了想后极认真地点头，“也算是吧。”
宋青瑜愣了愣，旋即夸张地瞪大了眼，“你不会真的……真的……”
他结结巴巴地有些说不出话来，郭砚那么优秀，他虽然有欣赏敬佩郭砚的才能，也有些要将他们俩人凑作一对的心思，但郭砚真的表现出对宋青莲的兴致之时，他又有些无所适从了。
这幸福来得会不会太容易了一点？
“八字还没一撇，别乱猜测！”郭砚淡淡地扫了眼宋青瑜，又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袖，他伸手撩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，车外是一片热闹的景象，车水马龙，人声鼎沸，置身于世井喧嚣之中他依然心如明镜，想到那个清冷如莲的少女他的唇角不由绽开一抹清浅的笑意，“我就是有那么一点欣赏她罢了……”
“我明白，明白！”宋青瑜却是唇角高扬，心中有压抑不住的喜悦，谁说喜欢不是从欣赏开始的呢？
看来这一次宋青莲开了个好头，他也希望妹妹今后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，毕竟她吃过太多的苦，将来的种种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。
……
听说宋青瑜回府，宋青莲自然就赶了过来，没想到却是意外地遇到了郭砚。
“五小姐来得正好，我是来送礼的。”郭砚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来，眸中含有深意，“昨日你忘记的东西。”
“我忘记的……”宋青莲微微一愣脑中似在回想什么，但想了半天仍然没有想到，待打开锦盒一看，那一片流光溢彩倒是晃花了她的眼，“……原来是这套茶盏……”
的确是郭老夫人要赏给她的，但宋青莲没放在心上，回头又因为三姨娘和宋青玲的事情彻底忘了个干净，若不是郭砚亲自送来，只怕她都忘记还有这一茬了。
“收好。”郭砚笑着点了点头。
宋青莲的手轻轻抚过那一套琉璃茶盏，杯身圆润清冷，五光十色的模样的确讨喜，更别说那上面雕刻的飞天女神，个个形态逼真，若说是一套茶盏，不若说是一套精美的工艺品。
“这实在是……太贵重了！”宋青莲合上了锦盒，虽然心里很是喜欢，但拿在手里也知道这套琉璃茶盏的分量，她不过就是出了力罢了，那些什么原料工具都是郭砚提供的，最后却是她得到了那么贵重的赏赐，宋青莲心中有些不安。
“收下吧，是你应得的。”听出了宋青莲话中的推拒之意，郭砚赶忙拿话给掐断，“你若不收，回去祖母只怕得怪罪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。”
“是啊青莲，收下吧。”宋青瑜也在一旁帮衬，“国公府里的好东西多着呢，送你这里来子钰不心疼！”说罢还对好友挤了挤眼。
郭砚一脸无奈的笑。
“多谢。”宋青莲屈膝行了一礼，这才将锦盒递给了身后站着的小如拿着。
小如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，仿佛抱着世间最贵重的珍宝，她家小姐得了赏她这个做奴婢的也觉得自豪不是。
眼见着郭砚在这里，宋青莲也不好和宋青瑜说事儿，便要告辞，谁知道脚步还没迈出门槛，郭砚又唤住了她，“五小姐，那日你不是说要给我做身袍子吗？我如今来了，你不量量尺寸？”
郭砚就闲闲地倚着屋内的梁柱站着，眉眼微挑向她望来。
白日里的太阳光线照进屋里，合着尘埃起舞，郭砚那张俊美的脸便在这或明或暗的光线中交错着，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宋青莲回头，足足愣了有一阵的功夫。
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看，但放在郭砚身上，俊美的面容倒是其次，他通身带着的那种贵气与优雅才令人迷醉，这是模仿不出来的，那是良好的教养与学识堆砌而出，长年累月的形成了他独有的气势，他就像书本里走出来的贵公子，气度斐然骄矜自傲，他值得这世间上任何一个女子倾心相待。
“青莲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做袍子了？”还是宋青瑜率先反应过来，而后夸张地叫了一声，“她都没有给我做过衣服！”充分地表达出了他这个做哥哥不满吃醋的情绪。
宋青莲从前给他做的无非是些小件，什么扇坠、方巾、头巾和络子之类的，至于衣服袍子他宋青瑜都没这个福分，郭砚竟然敢捷足先登？
宋青莲头疼地抚额，还是小如捧着锦盒怯生生地说道：“二少爷，是奴婢的错……”一顿后扫了众人一眼又低头小声地说道：“昨日奴婢脚麻了歪在了灌木丛里，是世子爷找到了奴婢，可却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衣服，所以小姐才答应的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宋青瑜这才释然，不过仍然不服气地说道：“我不管，青莲你给子钰做了也要给我做，我要那个团花纹的袍子，大朵大朵的团花看着喜气……给子钰绣竹叶纹的，他就喜欢这些清清淡淡的东西！”
“行，都做。”宋青莲无奈点头，又让小如拿了尺子来给俩人依次丈量又记下了各自的尺寸。
衣服这东西她在记忆里恍惚是做过，那也是做给自己的，不过她可以尝试一下，好不好是次要的，关键是这份心意，只要穿的人不挑，她就可以放手一试。
“有劳了。”郭砚唇角拉开，笑容盈满了眼底，也不知道他在乐个什么劲儿？
“我做的衣裳可能没有绣庄做得好，到时候世子多包涵。”宋青莲点了点头，给宋青瑜做的她不担心，横竖是自家哥哥，不合适的话就在家里穿当家居服。
至于郭砚那件，他总不会穿出门去吧？
宋青莲这样想着，回头就在和小如商量用什么布料颜色，“二哥想要团花纹的，就用那匹宝蓝色的锦缎吧，锦缎华丽，再有大朵的团花纹绣上去，看起来富贵又豪气……”
宋青莲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，若是宋青瑜再戴个红色绒球的头冠，不是活脱脱的贾宝玉吗？
“二少爷一定喜欢。”小如捂着唇笑。
“至于世子……”宋青莲脚步微顿，脑中闪过郭砚伟岸修长的身影，这才缓声说道：“就用雨过天青色的杭绸料子，在襟口和袖口用竹叶纹点缀一下，清雅又大气。”
宋青莲能够想像这身袍子做好后穿在郭砚身上是个什么模样，定是清润儒雅俊美无双，这人的气质可淡可烈可刚可柔，有着洞察人心的智慧，却又有着圆滑世故的性子。
宋青莲突然觉得郭砚有些像狐狸，仿佛步步精准，事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。
“小姐怎么做都好看，世子爷和二少爷有福了。”小如呵呵地笑着，抱着手中的锦盒她也生出满满的憧憬和希望，仿佛跟着这样的宋青莲未来一定会是阳光明媚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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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郭砚把宋青瑜塞进马车里时他还觉得头疼得紧，“昨儿个不该喝那么多的……”
宋青瑜揉着发疼的额头，又瞪了对面的郭砚一眼，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，昨儿个怎么一个劲儿地灌我的酒喝？”
郭砚抿唇不语，脑中思绪却有些发散。
昨儿个夜里喝酒他是没醉，但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都是宋青莲的脸，小姑娘沉着地站在大厅中间，不卑不亢的挺直背脊，长辈问什么她答什么，挺讨人喜欢的。
那一双眼睛沉静温柔，黑亮得犹如夜空中的繁星，清冷逼人。
是的，那双眼睛看着他时不再带着迷恋的似水柔光，反而冷静得像个旁观者局外人似的。
这一点才是让郭砚好奇的地方。
“在想什么呢？”宋青瑜踹了郭砚一脚，“你送我回府干什么，今日不用当差？”
“今日休沐。”郭砚笑了笑，又看向宋青瑜道：“你不知道昨日你五妹妹在我祖母的寿宴上大放异彩吗？”
“听说了，还不是你的功劳？！”宋青瑜便笑开了怀，又对郭砚挤了挤眼，“谢了兄弟！”
这事宋青瑜在外院也听说了，好几个公子哥儿都来过问宋青莲的事情，不过被他一一挡了回去，他家妹妹还年幼呢，可当不得这些虎狼的猎物，再说他早已经有了心仪的妹婿人选，这不就在眼前吗？
“对了，听说老夫人还赏了青莲一套琉璃茶盏？”宋青瑜骄傲得与有荣焉，不，应该是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。
“嗯，在我手上，今日一道给送过去。”郭砚点了点头。
昨日宋青莲走得匆忙，因为记挂着她的丫环，这琉璃茶盏就给忘记了，今日他正好趁着送宋青瑜的机会一道给宋青莲带过去，还可以顺便给她提个醒。
只是想到昨日那小丫环蹲在灌木丛里的情景，郭砚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的。
是恰巧蹲在那里的，还是故意躲起来的？
如果是躲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，这才真令人寻味。
不过宋青莲没有明说，他也不好追问。
交浅言深，小姑娘也会不自在的。
“好小子，你不会趁机想要见青莲吧？”宋青瑜一拳打在郭砚肩头，揶揄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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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青瑜愣了愣，旋即夸张地瞪大了眼，“你不会真的……真的……”
他结结巴巴地有些说不出话来，郭砚那么优秀，他虽然有欣赏敬佩郭砚的才能，也有些要将他们俩人凑作一对的心思，但郭砚真的表现出对宋青莲的兴致之时，他又有些无所适从了。
这幸福来得会不会太容易了一点？
“八字还没一撇，别乱猜测！”郭砚淡淡地扫了眼宋青瑜，又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袖，他伸手撩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，车外是一片热闹的景象，车水马龙，人声鼎沸，置身于世井喧嚣之中他依然心如明镜，想到那个清冷如莲的少女他的唇角不由绽开一抹清浅的笑意，“我就是有那么一点欣赏她罢了……”
“我明白，明白！”宋青瑜却是唇角高扬，心中有压抑不住的喜悦，谁说喜欢不是从欣赏开始的呢？
看来这一次宋青莲开了个好头，他也希望妹妹今后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，毕竟她吃过太多的苦，将来的种种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。
……
听说宋青瑜回府，宋青莲自然就赶了过来，没想到却是意外地遇到了郭砚。
“五小姐来得正好，我是来送礼的。”郭砚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来，眸中含有深意，“昨日你忘记的东西。”
“我忘记的……”宋青莲微微一愣脑中似在回想什么，但想了半天仍然没有想到，待打开锦盒一看，那一片流光溢彩倒是晃花了她的眼，“……原来是这套茶盏……”
的确是郭老夫人要赏给她的，但宋青莲没放在心上，回头又因为三姨娘和宋青玲的事情彻底忘了个干净，若不是郭砚亲自送来，只怕她都忘记还有这一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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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青莲的手轻轻抚过那一套琉璃茶盏，杯身圆润清冷，五光十色的模样的确讨喜，更别说那上面雕刻的飞天女神，个个形态逼真，若说是一套茶盏，不若说是一套精美的工艺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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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砚就闲闲地倚着屋内的梁柱站着，眉眼微挑向她望来。
白日里的太阳光线照进屋里，合着尘埃起舞，郭砚那张俊美的脸便在这或明或暗的光线中交错着，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宋青莲回头，足足愣了有一阵的功夫。
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看，但放在郭砚身上，俊美的面容倒是其次，他通身带着的那种贵气与优雅才令人迷醉，这是模仿不出来的，那是良好的教养与学识堆砌而出，长年累月的形成了他独有的气势，他就像书本里走出来的贵公子，气度斐然骄矜自傲，他值得这世间上任何一个女子倾心相待。
“青莲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做袍子了？”还是宋青瑜率先反应过来，而后夸张地叫了一声，“她都没有给我做过衣服！”充分地表达出了他这个做哥哥不满吃醋的情绪。
宋青莲从前给他做的无非是些小件，什么扇坠、方巾、头巾和络子之类的，至于衣服袍子他宋青瑜都没这个福分，郭砚竟然敢捷足先登？
宋青莲头疼地抚额，还是小如捧着锦盒怯生生地说道：“二少爷，是奴婢的错……”一顿后扫了众人一眼又低头小声地说道：“昨日奴婢脚麻了歪在了灌木丛里，是世子爷找到了奴婢，可却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衣服，所以小姐才答应的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宋青瑜这才释然，不过仍然不服气地说道：“我不管，青莲你给子钰做了也要给我做，我要那个团花纹的袍子，大朵大朵的团花看着喜气……给子钰绣竹叶纹的，他就喜欢这些清清淡淡的东西！”
“行，都做。”宋青莲无奈点头，又让小如拿了尺子来给俩人依次丈量又记下了各自的尺寸。
衣服这东西她在记忆里恍惚是做过，那也是做给自己的，不过她可以尝试一下，好不好是次要的，关键是这份心意，只要穿的人不挑，她就可以放手一试。
“有劳了。”郭砚唇角拉开，笑容盈满了眼底，也不知道他在乐个什么劲儿？
“我做的衣裳可能没有绣庄做得好，到时候世子多包涵。”宋青莲点了点头，给宋青瑜做的她不担心，横竖是自家哥哥，不合适的话就在家里穿当家居服。
至于郭砚那件，他总不会穿出门去吧？
宋青莲这样想着，回头就在和小如商量用什么布料颜色，“二哥想要团花纹的，就用那匹宝蓝色的锦缎吧，锦缎华丽，再有大朵的团花纹绣上去，看起来富贵又豪气……”
宋青莲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，若是宋青瑜再戴个红色绒球的头冠，不是活脱脱的贾宝玉吗？
“二少爷一定喜欢。”小如捂着唇笑。
“至于世子……”宋青莲脚步微顿，脑中闪过郭砚伟岸修长的身影，这才缓声说道：“就用雨过天青色的杭绸料子，在襟口和袖口用竹叶纹点缀一下，清雅又大气。”
宋青莲能够想像这身袍子做好后穿在郭砚身上是个什么模样，定是清润儒雅俊美无双，这人的气质可淡可烈可刚可柔，有着洞察人心的智慧，却又有着圆滑世故的性子。
宋青莲突然觉得郭砚有些像狐狸，仿佛步步精准，事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。
“小姐怎么做都好看，世子爷和二少爷有福了。”小如呵呵地笑着，抱着手中的锦盒她也生出满满的憧憬和希望，仿佛跟着这样的宋青莲未来一定会是阳光明媚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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