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：欺人如欺天，毋自欺也
听完了刘瑾的描述，叶宁对监察院已经大概有了了解。
本能告诉他，监察院这个职位可操作的余地很大。
但是其他人和他的看法显然不同。
比如说姬明月。
刚刚下了早朝的天子，并没有休息，而是回到了御书房。
“柳相，你认为朕将叶宁安排到监察院这个决定如何？”
柳慎也在这里。
依然只有君臣二人奏对。
这种场景非常多，大周的文武百官们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奸相柳慎圣眷大的离谱，就是有这种特权。
“会不会有些屈才？”
柳慎犹豫少许，问道。
放在过去，能入监察院，那等于是飞枝头变凤凰。
毕竟那个时候的监察院，可以说是一等一的权力机构，集合了司法，刑狱，监督等大权，风头一时无两。
但此一时彼一时，现在的监察院，早就已经落魄的不像话了。
甚至大家都已经遗忘了监察院。
监察院失去地位距今，已经有千年之久了。
如此漫长的岁月，足以消磨所有人的意志。
柳慎又不是真的奸相，他看似不干人事，但实际却对朝堂之中的各个部门，都了如指掌。
唯独监察院例外。
因为监察院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了解的，过去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，如今只是一个破院子而已……
里面还有什么人，还在做什么事……无人关心。
把叶宁放到这么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，合适吗？
“屈才确实是屈才，现在的监察院早就已经名存实亡，若不是太祖祖训规定，监察院绝不可裁撤，恐怕早在几百年前，就已经被裁撤掉了……”姬明月叹息一声，监察院的沦落，从某种意义，也代表着皇权的衰弱，但这不是她能够改变的，她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，说道：“朕之所以把叶卿放到这么一个地方，其实是希望能够磨一磨他的性子。”
柳慎若有所思。
“陛下认为，叶宁去其他衙门，容易惹事？”
姬明月苦笑一声，说道。
“不是容易惹事，而是肯定惹事！”
“叶卿嫉恶如仇，眼里不揉沙子，如今朝野下，贪官污吏横行，乌烟瘴气，一派乱象。”
“他若见了，他能忍吗？只怕是又要闹出大动静来，朕思前想后，也就只有监察院适合他去了。”
闻言，柳慎叹息一声。
“如今这个世道实在是荒唐，奸佞横行，君子反而无处可去。”
他不再反对这件事情。
姬明月的安排是有道理的。
叶宁的这个性子，放在其他地方，太容易被针对了。
而他们作为奸党和昏君，也不可能在明面给他帮助。
只能是他孤军奋斗。
他一个人能斗得过那些官油子？
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叶宁本来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，暗地里记恨他，想让他死的人多得是。
再把他放到风口浪尖，姬明月于心何忍？
所以只能让叶宁去监察院了。
一来，能让他被迫的安静下来，淡化影响力，也算是另类的保护。
二来，监察院虽然废了，但在整个官场体系里面，还是很清贵的，叶宁去做御史，也不算辱没了他。
“只能委屈叶卿了，等风头过去，朕再想办法重用他吧！”
姬明月内心也很痛苦。
有贤臣而不可用，反而要把他放到一个已经废了的衙门韬光养晦。
这对一个君王来说，无疑是非常难受的事情。
但她知道一个道理，小不忍则乱大谋，有的时候，一时的退让是必须的。
叶宁太过刚直，不知道退让，那么就只能朕帮他一把，让他被迫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。
这一点，姬明月和柳慎达成了共识。
二人觉得，叶宁去了监察院，肯定就安分下来了。
开玩笑，监察院早就荒废多少年了？
那个破地方，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？
不可能的。
……
“监察院废了又怎么样？我一定要搞出动静来！”
刚出皇宫的叶宁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。
必须要搞事情，不搞事情，怎么作死？
不作死怎么死？
不死怎么成天帝？
哥们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。
他四下打听，知道了监察院所在，于是就赶了过去。
监察院位于城北，远离闹市区，远离其他衙门，也不和达官贵人的居住之地相通。
它仿佛独立占有一片空间。
叶宁走来，远远望去，监察院占地面积巨大，得有王府那个规格了。
由此可见，过去的监察院是多么的辉煌。
但如今，就只剩下无尽萧瑟。
他走来后，发现大门紧闭，门口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，堆满了落叶。
大门面太祖亲笔所写的“监察院”三个字，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，看起来黯然无光。
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是最离谱的，其中一座连脑袋都掉了，也没有人想着修缮。
“这他妈就是监察院？”
闻名不如见面。
叶宁人都懵了。
刘瑾说监察院沦落了，如今已经变成了个狗都不去的垃圾衙门，叶宁还觉得有些夸张。
如今一见，才知道刘瑾说的太客气了。
这破地方，真有人在这办公？
叶宁嘴角抽搐，前用衣袖擦拭大门，露出一副古老的对联来。
欺人如欺天，毋自欺也；
负国即负民，何忍负之。
这也是太祖亲笔御书的。
内容发人深省。
过去定然是监察院众人的骄傲，但如今来看，却是充满了讽刺。
“别看了，今天里头没人。”
一个过路的老人见叶宁徘徊，停下来说道。
“人去哪了？”
老人眼露鄙夷之色，说道。
“还能去哪？窑子？酒馆？总之不干正事，你想见他们，得碰运气，天知道啥时候能有人坐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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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能告诉他，监察院这个职位可操作的余地很大。
但是其他人和他的看法显然不同。
比如说姬明月。
刚刚下了早朝的天子，并没有休息，而是回到了御书房。
“柳相，你认为朕将叶宁安排到监察院这个决定如何？”
柳慎也在这里。
依然只有君臣二人奏对。
这种场景非常多，大周的文武百官们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奸相柳慎圣眷大的离谱，就是有这种特权。
“会不会有些屈才？”
柳慎犹豫少许，问道。
放在过去，能入监察院，那等于是飞枝头变凤凰。
毕竟那个时候的监察院，可以说是一等一的权力机构，集合了司法，刑狱，监督等大权，风头一时无两。
但此一时彼一时，现在的监察院，早就已经落魄的不像话了。
甚至大家都已经遗忘了监察院。
监察院失去地位距今，已经有千年之久了。
如此漫长的岁月，足以消磨所有人的意志。
柳慎又不是真的奸相，他看似不干人事，但实际却对朝堂之中的各个部门，都了如指掌。
唯独监察院例外。
因为监察院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了解的，过去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，如今只是一个破院子而已……
里面还有什么人，还在做什么事……无人关心。
把叶宁放到这么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，合适吗？
“屈才确实是屈才，现在的监察院早就已经名存实亡，若不是太祖祖训规定，监察院绝不可裁撤，恐怕早在几百年前，就已经被裁撤掉了……”姬明月叹息一声，监察院的沦落，从某种意义，也代表着皇权的衰弱，但这不是她能够改变的，她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，说道：“朕之所以把叶卿放到这么一个地方，其实是希望能够磨一磨他的性子。”
柳慎若有所思。
“陛下认为，叶宁去其他衙门，容易惹事？”
姬明月苦笑一声，说道。
“不是容易惹事，而是肯定惹事！”
“叶卿嫉恶如仇，眼里不揉沙子，如今朝野下，贪官污吏横行，乌烟瘴气，一派乱象。”
“他若见了，他能忍吗？只怕是又要闹出大动静来，朕思前想后，也就只有监察院适合他去了。”
闻言，柳慎叹息一声。
“如今这个世道实在是荒唐，奸佞横行，君子反而无处可去。”
他不再反对这件事情。
姬明月的安排是有道理的。
叶宁的这个性子，放在其他地方，太容易被针对了。
而他们作为奸党和昏君，也不可能在明面给他帮助。
只能是他孤军奋斗。
他一个人能斗得过那些官油子？
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叶宁本来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，暗地里记恨他，想让他死的人多得是。
再把他放到风口浪尖，姬明月于心何忍？
所以只能让叶宁去监察院了。
一来，能让他被迫的安静下来，淡化影响力，也算是另类的保护。
二来，监察院虽然废了，但在整个官场体系里面，还是很清贵的，叶宁去做御史，也不算辱没了他。
“只能委屈叶卿了，等风头过去，朕再想办法重用他吧！”
姬明月内心也很痛苦。
有贤臣而不可用，反而要把他放到一个已经废了的衙门韬光养晦。
这对一个君王来说，无疑是非常难受的事情。
但她知道一个道理，小不忍则乱大谋，有的时候，一时的退让是必须的。
叶宁太过刚直，不知道退让，那么就只能朕帮他一把，让他被迫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。
这一点，姬明月和柳慎达成了共识。
二人觉得，叶宁去了监察院，肯定就安分下来了。
开玩笑，监察院早就荒废多少年了？
那个破地方，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？
不可能的。
……
“监察院废了又怎么样？我一定要搞出动静来！”
刚出皇宫的叶宁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。
必须要搞事情，不搞事情，怎么作死？
不作死怎么死？
不死怎么成天帝？
哥们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。
他四下打听，知道了监察院所在，于是就赶了过去。
监察院位于城北，远离闹市区，远离其他衙门，也不和达官贵人的居住之地相通。
它仿佛独立占有一片空间。
叶宁走来，远远望去，监察院占地面积巨大，得有王府那个规格了。
由此可见，过去的监察院是多么的辉煌。
但如今，就只剩下无尽萧瑟。
他走来后，发现大门紧闭，门口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，堆满了落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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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是最离谱的，其中一座连脑袋都掉了，也没有人想着修缮。
“这他妈就是监察院？”
闻名不如见面。
叶宁人都懵了。
刘瑾说监察院沦落了，如今已经变成了个狗都不去的垃圾衙门，叶宁还觉得有些夸张。
如今一见，才知道刘瑾说的太客气了。
这破地方，真有人在这办公？
叶宁嘴角抽搐，前用衣袖擦拭大门，露出一副古老的对联来。
欺人如欺天，毋自欺也；
负国即负民，何忍负之。
这也是太祖亲笔御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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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定然是监察院众人的骄傲，但如今来看，却是充满了讽刺。
“别看了，今天里头没人。”
一个过路的老人见叶宁徘徊，停下来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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