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动第七天_你明明心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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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动第七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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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唯一被猝不及防抱起,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。

  疼痛和惊讶都让赵唯一去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。

  不知道,是不是疼痛带来的错觉,她总觉得搂住他脖子的那一个,阮斯然僵了一瞬。

  室内明晃晃的炽光灯照得人的五官更显凌厉。

  赵唯一被抱在怀里,仰头看他,看得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,以及挺拔清隽的侧脸,比以往的感觉多了几分凌厉与野性。

  赵唯一的视线从阮斯然的鼻子滑到嘴唇、再到下巴、而后是……喉结。

  喉结分明且突出,赵唯一总想摸一下,不知道男菩萨会露出怎样的表情。

  不等赵唯一想象完,她就被阮斯然抱到里面的一间休息室的单人床上。

  阮斯然把她放在床上,低头看她,发现她也正在看自己。

  落地灯的光打在她身上,落在眼里,有种温柔的瑰丽色彩,身上的气息比昨日闻到的更加清晰浓烈。

  他松开自己的手,和她拉开距离,转开视线,一边找医药箱一边嘱咐:“先别乱动。”

  赵唯一乖巧得像小朋友一样,一遍点头一遍回答:“我不乱动。”

  声音也有了小朋友乖巧的可爱。

  阮斯然正在柜子找医药箱的动作一滞,转头过来看她。

  她坐在床上,乖得像一只小猫猫。

  赵唯一看了他的背影一会,目光才移走。

  发现原来这间教室另有天地,在室内还有一小方单独的休息室。

  休息室实在不大,赵唯一没有刻意观察就已经看完全部陈设。

  一个单人床,一个落地灯,墙边有一个书桌,上面台灯亮着,放着的几本书有几本被打开,而另一边有个简易的衣架,挂着几件外套。

  赵唯一看了一眼衣架,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找东西的人,发现确实是菩萨的风格。

  这里大概是菩萨的另一方住所?

  阮斯然在外面的柜子里才找到医药箱,拿过来,半蹲在赵唯一面前,扫了眼她的膝盖,还有脚踝,顿了顿,抬眸看她:“你膝盖流血了,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,和布料黏在一起可能更麻烦……”

  赵唯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,流了很多血。

  她说怎么跪下去的时候,感觉扎到什么,太疼了,以至于忽略了流血的感受。

  现在被他一说,她整个人“啊”了一声,皱着脸,“……好吧。”

  阮斯然眉头蹙起,又了眼她的膝盖,停顿了下,看着她语气放缓:“可能有点疼,能忍吗?”

  赵唯一和他对视,点点头:“……不能。”

  阮斯然:“……”

  他快速找了条毛毯盖在她的大腿上,多出来的部分拿起递赵唯一面前,“你疼的话,就先抓下这个。”

  “我尽量快点。”

  赵唯一握着毛毯,低头看着正在拿剪刀的人,不安又冒出来了:“为什么还拿剪刀?”

  “粗暴的掀起裤管可能会牵扯伤口。”他低头耐心解释,手下动作没停,用剪刀从脚踝边缘,轻轻向上剪开。

  赵唯一被剪刀的冰凉触感激得瑟缩一下,小腿不受控地抖了一下。

  阮斯然下意识地握住她的小腿,反应过来后,觉得不妥,便放开了手,小心地抓住裤腿边缘,剪刀也避免触碰到她的皮肤。

  赵唯一发现他的手很好看,衬衫被卷到小臂处,露出有力好看的线条。

  在落地灯昏黄的光线下,修长白皙的手被笼罩一层暖光,像一块上好的古玉,触及生温。靠近手腕的侧边手窝明显,指骨修长。

  阮斯然用剪刀很快就把裤子剪到小腿附近,在距离流血的膝盖伤口附近,停了下来。手轻轻拉着剪开的布料,剪刀横向剪开,绕过伤口,仅仅留下覆盖伤口的布料。

  接下来的就是把布料取下,对伤口消毒,处理包扎伤口。

  他放下剪刀,拿去镊子准备揭下伤口的布料。

  赵唯一被他的动作吓得猛地握紧毛毯,小腿也僵硬得不行。

  这种心理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有,就像平时生病去抽血,她知道抽血不疼,但是护士姐姐下手前,她内心还是挣扎害怕的,直到针头扎进血管,才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  人总是会对悬而未决的事情恐惧,即使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一点小事,但不妨碍自己忐忑。

  阮斯然突然停下了动作,抬头看她,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此时正在故作镇定地看着他。

  “赵唯一?”他喊了她的名字。

  “诶?”赵唯一愣了下。

  她知道阮斯然的名字是因为这人太有名,她还当着本人的面翻车,想不知道都不可能。

  但……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?

  “这么晚来学生会?”明明简单的一句,连为什么都没说出来,但赵唯一就是听出了他在问自己为什么来。

 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头,“闲逛逛到了,好奇上来看看。”

  “谁知道这个教室没有关门,本来都准备走了,结果听到你的声音就进来了。”她突然加音量,“说到这……要不是你说话,我根本就不会进来,也不会摔到!”

  “都怪你!你得负全责。”这话她说的言之凿凿,底气十足。

  仿佛他真的是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。

  这番话听得阮斯然好气又好笑,“我负全责?”

  赵唯一理所当然地点头:“对啊。”

  “原因?”

  他低头看着膝盖,拿镊子的手轻轻抬起,慢慢靠近伤口。

  “我受伤的一大原因是因为你们没开灯,对不对?”赵唯一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他的不对,歪头仔细搜刮原因,“你说你人在里面,为什么不开灯?而且,我都要走了,你里面有人说话我才进去的。”

  他点头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仿佛在认同她的话,但手下靠近布料,指尖用力,镊子刚好夹起。

  “你要是不说话,我就不会进来!我不会进来更不会找不到灯灯开关,更不会——啊——”

  手腕用力,布料被撕开了,赵唯一疼得直接捂脸,她觉得自己一块肉被撕掉了,她疼得倒抽气。

  布料黏着血肉,被撕开之后,伤口再次冒血。

  阮斯然拿着棉签和棉布快速处理血迹,只是在准备消毒的时候,看了眼她的表情,顿了顿,还是快速地处理伤口。原本最疼的时候,赵唯一是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的,但酒精触碰伤口蜇得她根本忍不住,直接歪倒在一旁,正好倒在枕头上,鼻腔里瞬间灌满雪山松针的气息。

  阮斯然压着眉眼,认认真真地包扎伤口,手下动作又快又稳,在赵唯一平复痛感差不多的时候,也处理完伤口了。

  “好了。”说完,就开始收拾旁边的工具。

  赵唯一从枕头上侧转过来,一眼就看到正在低垂眉眼收拾东西的男菩萨。

  室内昏黄,他的侧脸映着灯光,就像在寺庙对着蜡烛打坐的菩萨一样。赵唯一突然就想到那个梦境。

  梦里她问菩萨可渡她凡心,现在他就在自己一臂之外。

  “阮斯然。”赵唯一侧躺着喊她的名字。

  “嗯。”阮斯然抬头看她。

 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,黑发铺散开来,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,这个场景在如何氛围下,生出几分旖旎。

  阮斯然又看了她一眼,把视线转走,垂头,发现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小腿上。

  刚刚全神贯注的包扎,没有关注太多,现在发现她的小腿细长,和旁边的布料对比,皮肤有些过于细腻了,以至于他能看见周遭因为撞击留下的淤痕。

  “有没有人说过,你给人的感觉特别神圣不可侵犯啊?”但总想让人试试这人有没有失控的时候。

  阮斯然慢了半拍,把目光移到旁边的医药箱上,“他们不敢。”

  这话是实话。

  阮斯然只是不屑搭理,并不是不知道大家私下的看法和议论。但从来不会拿到台面上调侃,最多就是梁星岂他们口中的“菩萨”。

  “也是。”赵唯一认可地点点头,虽然阮斯然看起来无欲无求你,但这人很明显不好欺负,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的。

  她腾地坐起来,有些开心地弯下腰看他,“那我是第一个咯?”

  阮斯然:“……”

  赵唯一有点得意忘形,不小心动了腿,牵扯到伤口,整个人脸扭成一团。

  但仍旧是好看的一团,是一种让人觉得可爱灵动的反应。

  阮斯然看到她腿边耷拉剪坏掉的布料,轻轻皱眉,“等下。”

  按住她的小腿,拿剪刀重现沿着膝盖把布料剪掉,裤子一下成了五分裤。

  赵唯一小腿被他握住时,就静了下来。

  和刚刚隔着布料的感受不同,她的皮肤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大拇指淡淡的一层薄茧。

  有点痒,又有点麻,她想。

  阮斯然很快把裤子剪好,剪下的布料扔进垃圾桶,其他的也都处理好之后,他状似无意地问了句:“你准备怎么回去?”

  赵唯一不明所以:“打车回去啊。”不然还能怎么回去?

  “……”

  阮斯然一副被噎住的表情,“学生会在六楼……你准备怎么下去?”

  赵唯一:“QAQ!!!”

  她忘记这回事了!

  对啊,她怎么回去啊?下楼都成问题!

  赵唯一眨着眼睛,可怜兮兮地望着阮斯然:“会长大人……”

 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。

  阮斯然看着她,刚准备说什么,门口突然传来一句男声,“草哥!晚饭来了!”

  赵唯一惊恐地看着阮斯然,压低生意急忙催促:“关门!关门!”

  阮斯然下意识地真的关门了。

  阮斯然:“?”

  赵唯一一把拉住他的小臂,把他拉到自己旁边,急忙解释:“我得低调!不能和你再有什么传言了!”

  不然,不用几天,她爹就来逮她,很有可能送她回美国。

  阮斯然挑眉看了她一眼,原来她也知道自己很高调。

  外面梁星岂已经进了大门,赵唯一急得不行,双手合十对着阮斯然摆了又摆,“菩萨救救我!!”

  这大晚上的,被看到自己和阮斯然在一块,她根本解释不清,更何况还有昨天的传言盛嚣尘上。

  阮斯然应了一声,眼睛还在看着赵唯一:“你把饭放桌子上就行了。”

  赵唯一心缓了下来。

  梁星岂把盒饭放桌子上,打量了下室内,好奇道:“你这犯找什么呢?地上摔得有东西不说,柜子还被翻得乱糟糟,你不在我都以为遭贼了。”

  阮斯然看着面前的惊慌的女生,眼里滑过一丝恶趣味:“是遭贼了。”

  “?”赵唯一吓得打了他一下,发出声音后更惊慌了,瞪着眼睛看他。

  “遭贼了?开什么玩笑?”梁星岂没当真,坐在椅子上,看着闭着的门催促道:“你在屋里干嘛呢?出来吃饭啊?待会不是要商量一下比赛作品的细节吗?刚刚你说的有个地方不好,我也觉得,回来路上突然有灵感,快出来我和你说下我的想法!”

  阮斯然淡定地回复:“换衣服。等下。”

  赵唯一一直拜他,希望他能救救自己。

  阮斯然恶作剧了一下,很快收了表情,拿着毯子弯腰和她平视:“不要出声。”

  气息交缠,赵唯一愣了一瞬。

  “扣扣——”休息室的门被人敲着,“草哥好了没,你快点啊!”梁星岂有点着急,草哥洁癖真的够了。

  赵唯一反应过来猛地点头。

  阮斯然把毯子蒙住她,关灯,快走到门口,在梁星岂打开门的前一秒,开了一道门缝出去。

  梁星岂一愣:“吓我一跳。”扫了阮斯然一眼,“不是说换衣服了?怎么还是原来的?”

  阮斯然哦了一声,“你不是催得急,没换成。”

  梁星岂嘿嘿一笑,拉着阮斯然就到桌子上准备说自己的想法。

  刚坐下,休息室就传来一阵女生英文歌。

  梁星岂看了眼门,疑惑地看着阮斯然:“草哥,你换手机铃声了?”

  阮斯然还没得及回答,梁星岂就看到桌子不远处放着草哥的手机,黑屏,无任何来电。

  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,指着不远处的手机,惊恐地看着阮斯然:“草哥,你手机在那,没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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